見證•親歷者說丨商標法：翻開商標事業(yè)的新篇章

       開欄的話：歲月榮光，見證不凡。從《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頒布實施起，我國商標事業(yè)伴隨著經(jīng)濟社會日新月異的變化實現(xiàn)跨越式發(fā)展。實行商標代理制，擴大商標受理的范圍，加入《商標注冊用商品與服務國際分類尼斯協(xié)定》，成立商標行業(yè)協(xié)會，設立專門管轄法院……這背后有無數(shù)商標工作者的堅守和耕耘。他們在各自的崗位上，親歷并見證了我國商標事業(yè)發(fā)展的輝煌歷史。本報特開設“見證·親歷者說”欄目，傾聽商標大事件背后的動人故事，重溫時間深處的商標記憶。

　　將記憶拉回到40年前——1982年8月23日下午，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十四次會議對商標法（草案）進行審議。當天15時23分，與會代表舉手表決，一致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歷時3年多，前后修改18稿的商標法通過并施行，翻開了我國商標事業(yè)發(fā)展的新篇章。近日，本報記者采訪了親歷商標法起草、通過、施行、修改的兩位見證者——商標法起草小組成員董葆霖和中國政法大學教授張今，記錄他們與商標法的故事。

　　親歷三載起草 見證歷史時刻

　　“商標法的頒布，開創(chuàng)了我國知識產(chǎn)權立法的先河，打開了我國商標工作的新局面，翻開了我國商標事業(yè)的新篇章�！弊鳛樯虡朔ㄆ鸩菪〗M成員之一，董葆霖親歷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十四次會議，見證了這一歷史性時刻。

　　1979年5月，原工商行政管理總局收到商標立法的建議，當年9月成立了商標法起草小組，由原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建立領導小組，開始了商標法的起草論證工作。

　　正值金秋時節(jié)，董葆霖來到原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并進入商標法起草小組，主要負責商標法起草相關材料的搜集整理。“當時參與商標法起草的人員中，除原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下稱原商標局）的同志外，還有來自國務院法制辦公室、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國際貿易促進委員會、最高人民法院等單位的專家學者及全國工商行政管理部門的商標工作者，大家匯到一起，齊心協(xié)力，反復研究、協(xié)商�！倍�葆霖回憶，經(jīng)過討論，大家一致認為，我國于1963年頒布的《商標管理條例》已經(jīng)不能適應當時所處歷史時期的要求，本著對內搞活經(jīng)濟、對外實行開放的要求，維護保護公平競爭的商標法律秩序的愿景，商標法起草工作進行得熱火朝天。

　　匯集八方智慧，更迸發(fā)多彩思維火花。“我們參考了我國歷史上的商標法律，并多次邀請世界知識產(chǎn)權組織和國外專家進行座談，使中國的商標法律既立足于中國國情，又兼顧國際慣例。”董葆霖介紹，在討論到商標注冊制度是實行“自愿注冊”還是“全面注冊（即強制注冊）”問題時，大家爭論得非常激烈，令其印象深刻。

　　董葆霖回憶，有人認為，應強調“擴大企業(yè)自主權”，而且商標權是一種民事權利，應當貫徹“注冊與否，聽其自便”的原則�！盀榱诉@個問題，領導小組的負責人幾乎整天與地方商標行政管理部門的負責人‘爭辯’�！倍�葆霖介紹，由于在商標法是否規(guī)定“自愿注冊”原則上爭論不休，起草進程擱淺近一年多時間。

　　最終，起草小組成員提出了一個柔性的方案，化解了難題�！叭绻麚�心自愿注冊會沒有人提交申請，地方管理工作不好開展，商標法可制定強制注冊商標商品的條款，先將與國計民生關系密切的少數(shù)商品納入國家規(guī)定必須使用注冊商標。”董葆霖介紹，這個可進可退的方案，最終調解了兩種不同的意見。

　　隨著起草小組成員和社會各方的共同努力，商標注冊、商標專用權保護、監(jiān)督商品質量、法律程序以及外國商標注冊等一系列內容得以理順，商標法（草案）逐步完善和成型。1981年3月10日，原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將商標法（草案）報送國務院財貿小組審核。1982年4月，國務院常務會議通過商標法（草案），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隨后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法制工作委員會派當時在經(jīng)濟法研究室任職的楊景宇等同志深入起草小組，逐條逐句對商標法（草案）進行推敲、修改，最終在1982年8月23日舉行的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十四次會議上審議通過。

　　深度參與修法 關注發(fā)展需要

　　1983年3月１日起，商標法正式施行。也正是這一年，張今進入中國政法大學任教。在隨后的幾十年中，她從學者角度，一直追隨著商標法的施行和修改，邊研究、邊接觸實務，發(fā)現(xiàn)問題，深入研究，然后提出意見，解決問題。她和學術界的許多商標學者共同從學術研究的視角，親歷并見證了商標法的發(fā)展歷程。

　　“我多年來的研究與商標法修改目的和主要內容達到了同步，這讓我感到欣喜�！苯�日，在對張今的采訪中，記者跟隨其思緒，回溯商標法修訂的熱點焦點，重現(xiàn)商標法修改過程中的變化和發(fā)展。

　　90年代初，張今較早提出“商標的權利限制”，并推動這一概念納入商標法�！吧虡说臋嗬�限制，也叫正當使用。對此問題，在90年代初期，雖然實踐中一些商標管理部門有過探索，但商標法以及商標法實施條例中沒有限制權利人的權利，人們對這一話題的關注也不多�！睆埥窕貞洠�當時她從一個實際的案件獲得啟發(fā)，在查閱國內外資料、立法和判例后，認為這一話題具有普遍性并進行了深入研究。

　　1998年，張今專門撰寫了《論商標法的權利限制》，發(fā)表在期刊《法商研究》上，成為其在知識產(chǎn)權領域的代表作。2001年商標法修改后，在對商標法實施條例進行的修改中，于第四十九條引入了商標權利限制。2013年商標法修改時，商標法實施條例第四十九條被寫入商標法，成為現(xiàn)行商標法第五十九條。

　　張今深度參與2013年商標法修改，與眾多學者關注并見證將“混淆”寫入2013年修改的商標法第五十七條�！按饲昂荛L一段時間，業(yè)界普遍將‘商標近似、商品類似’的‘雙相似’作為商標侵權的認定標準�！睆埥窠榻B，在其參與的多件商標案件咨詢和論證過程當中，她逐步認識到上述標準有違商標法立法宗旨。當時，也有很多學者認為“混淆的可能”才是商標侵權認定應堅持的標準，商品類似、商標近似只是參考的因素，而非必不可少的條件。

　　2008年起，包括張今在內的多位專家學者對上述問題進行討論和研究�！�2013年商標法修改征求專家意見時，我再次提到這個問題。同時，我在參加商標局、江蘇省商標行政管理部門組織的商標法修改論證會上，積極提出相關建議和想法。之后，業(yè)界對這一問題愈發(fā)關注。”張今介紹，2013年商標法修改時，將商標侵權行為進行分層，標識與核定使用的商品完全相同情形，推定造成混淆；對相似的情況下，考查商標的使用是否容易造成消費者混淆�！按藭r，商標侵權的判定標準回到了應有的意義上�！边@一突破，讓持“混淆”認定標準的張今再次欣喜不已。

　　在最近的一次商標法修改期間，張今已經(jīng)告別教學生涯，但她對商標法的研究，從未止步。無論是在過去的30多年里，還是在未來的無數(shù)年中，像張今一樣聚焦商標法發(fā)展的一輩輩商標人，還將繼續(xù)見證新時代更多的商標發(fā)展故事。（中國知識產(chǎn)權報實習記者 王晶）

　　相關鏈接

　　1982年8月23日

　　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十四次會議審議并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

　　1983年3月1日

　　商標法正式開始實施。

　　1993年2月22日

　　第七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三十次會議通過《關于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的決定》，商標法第一次修正。

　　2001年10月27日

　　第九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十四次會議通過《關于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的決定》，商標法第二次修正。

　　2013年8月30日

　　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四次會議通過《關于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的決定》，商標法第三次修正。

　　2019年4月23日

　　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次會議通過《關于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筑法〉等八部法律的決定》，商標法第四次修正。　�。ň庉嫞汉顜X）

來源：濟寧商標申請   http://www.presentationmasterynow.com/content/?470.html